Sunday, July 04, 2010

拖着俩娃在圣彼得堡(8)

(先放这里, 等照片整理出来再贴大小手那里)

真是命中注定,最后一夜,两个孩子都睡得安稳,我醒来记下了最后一天,告别的心情忍不住写了许多,很少直接去大小手上写东西,这次用了,很少用Safari,这次用了,差不多一年多都没写过这么长了。大小手不声响地down了,Safari不认识大小手的编辑器,可怜我的那点睡眠被这件不幸弄得很伤心,觉得不补回来恐怕这一路飞行都想着,儿子又睡了,我试图复制一些出来,再咀嚼一遍的馒头,少了很多味道,但我这轻度的纠缠病还是早解决早平安。外面早已大亮,刚才抱着儿子下楼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的清晨,心里有点忧伤。有历史的城市总是这么千千连连的,让你欲罢不能。才一周,怎么觉得这个假期这么长,长得跟永远一样。

刚才写,也写的是这种情绪,只是写的是昨天傍晚,11点,米粒麦粒都睡着了,我和米浩推一个,抱一个,疲惫地在拥挤的人群里走回旅馆。上次见这个时候的夕阳是整整一周前。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就要说告别,我以为我与这段历史无关,我只是看客,我可以走得轻松。可是,不是。夕阳里,我看着这个美丽的城市,曾经和今天都很辉煌,水在楼群里穿梭,静静的,污染很严重,黑得让人心疼,水里游船也因为水是黑得臭的少了许多美好,可是,那些心疼,和古人的精致也还是不能全部被熏染掉,你来过,看过,你就会爱上她。一周,短短的,但觉得又很漫长,先来的一见钟情,到中间的批评,到最后的同情心疼,仿佛和她有了许多相关。

周六,一家睡到半夜。通共不过四个小时的黑夜整整一周也没把睡眠调整到这四个小时,12点到凌晨3点,先去吃晚饭再在旅馆里玩。米粒这次是到了清晨五点也没有睡意。我躺在床上给她编故事听,第一次编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中文小故事(体外话,不怎么记得细节了,要靠米粒的记忆了,预备把故事写下来,发给老姐,让她画下来。说不定,我们能一起打印城我们的第一本儿童书呢:))

已经习惯在5点钟带这米粒出门了。原本这个时间就在旅馆里或者门口的街上等着世界一起醒来再玩。可渐渐喜欢这个时间了,太阳柔和,雨过后的清晨清洁明亮,人又没那么多,也没那么多车,景色安静漂亮。在米粒的睡衣外面套上雨衣我们就冲出去了,跳上一辆公共汽车,背上大相机好好拍些照片,平日抱着麦粒总是拿小相机对付。

车上一个喝醉的年轻人用不太好的英文问我从哪里来,我还是习惯说我是中国人。女儿回答加州。他说他刚从酒吧出来,想去拍几张冬宫的照片。我也是要拍冬宫。 聊了几句,通共就两站就都错过了下车。到了河对岸。我们跳下车一起步行过桥走回去。他背着用胶卷的老式相机,对着米粒不停地拍,也提出帮我们拍。看他的醉样,我心里有点警惕,但又说服自己,谁年轻时候没有醉过?决定相信他,把相机递给他,他对着我们拍了许多照片。我觉得很幸运,竟然碰到个摄影师。后悔出门前没把头发梳一下。拍了冬宫,我们跳上车往回走,他也一起回,中间我想拍XXX, 从车上跳下来,他也跟着,继续帮我们拍。拍得很投入,为了取好镜头,穿着布鞋跳到喷泉池里。米粒看着他忍不住地笑,觉得这人太好玩了。聊天中,知道耸歉鋈砑こ淌Γ宜滴乙彩幌嘈牛海┧鎠unnyvale 的一家start up做事。他说了许多次道歉的话,说自己太醉了,一定显得很无理。

我们下车回酒店,他说他也是这站,一起下车,道别,没有留名字,最后的一句他说:you made my day。

回旅馆看照片,和我担心的一样,看他拍照那么近距离,只对着脸,一点风景也没收进去,可惜那么美好的早晨,阳光,和透明的空气一点也没拍上,就是我和女儿的大头照。这个摄影师:)我到底也没有好好拍些照片。

IMG_1927
这是唯一一张大点的。其它的都这个样子

IMG_1929

还有这张,就照了地面,背景一点也没有
IMG_1956

--
长大的米粒一有相机,立即摆好姿势配合。失去了一些小时候的天真
IMG_1941



那个摄影师,也许他酒醒后,看看自己湿湿的鞋,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傻冒:)希望不要吧:)


回到旅馆,一夜未睡的大小姐又睡到下午,中间我抱着儿子下楼,大街上是一年一度的马拉松,看来真是一年最好的季节。前台服务台翻了一下信息,看到不到2百块可以包三个小时的司机和导游带你看整个城,后悔得我!这太适合我这个一人拖俩娃的。整整一周,我怎么就没想过加入一个旅游团。

上楼我大叫,米浩说你还有机会啊,当即订了一个,等车的时间,我们去了一家乌兹别克斯坦的餐馆吃饭。前天晚上跟米浩聊回家后最想吃什么饭,我提到自己的羊肉面,没想到在这家餐馆提前吃到了,这个面太好吃了,味道和宁夏的羊肉臊子面一样,或者更好吃。还有烤饼。米粒爱上这家的茶,味道很甜。桌上放着一个帽子,米粒和麦粒都试了一下,都太小。倒茶的女孩很漂亮,有一个动作印象深刻,每一杯她先倒在杯子里再送回茶壶里,三次后才真正倒好。因为不能交流,也没法问这是什么典故。桌上那个帽子一样的东西原来是用来包茶壶的。男店主拿了一顶乌兹别克的帽子给米粒戴上,很友好很羞涩地微笑着。



饭后开始了我们三个小时的城市集中游。导游在美国住过十几年,英文很好,每到一处,详细讲解历史,米浩可以听懂一些,而对我,名字听不明白,历史事件也不明白,也因此发现,不知觉中,我们自己靠步行靠公共汽车转了大半个城了。城市设计理念很欧洲,俄罗斯只有这个城是这样的设计理念,我很喜欢秀丽婉转的小桥,静静的运河在静静的楼群前,有水的城市是有灵气的,有历史的城市是有仙气的。

三个小时下来,让我意识到是不适合米粒的,大人说话,注意力一点也不在她身上,她无聊地看着窗外或者逗弟弟玩,因此我觉得还是自己那种游玩方式虽然辛苦,但米粒都参与了。有一处街,导游说和莫斯科相似,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叫命运的捉弄的苏联电影。讲的是一个女孩喝醉了,本来要回莫斯科的家,误入了同一条街同一家屋,而钥匙居然可以打开门,和那个屋的男孩因此结缘,电影浪漫有趣。我记得女孩子弹吉他唱的一首歌,哼给导游听。导游也记得这部电影,大大吃惊我居然知道这个电影,居然会唱里面的歌。米浩也吃惊,问怎么没听我讲过这电影。因为这首歌,导游很激动,说到他是做音乐的,走到一个楼,说他四岁时候妈妈送他去那里学钢琴。 他在美国半职业地做音乐做了许多年,好像因为身份的问题,差不多50岁回来和父母住,说到这里,他突然说不下去,空气中有点沉默,然后就换了话题。下车时,我们付给他小费,他很不好意思地收下了。这种对钱很不自然的态度,倒和中国的艺术家,知识分子相似 :)

晚上不饿,但实在不想错过尝一尝那家佐治亚风味的餐馆。刚坐下,两个孩子就睡着了。吃过饭,拖着两个睡孩往旅馆走。很长的路,沿着运河边的石头路。这个城市太美了,抱着米粒我边走边想。住在这个城市的人应该是骄傲的,不在乎破绽的,早晨傍晚穿运动鞋在小桥,石头路上跑跑步,不用白天黑夜穿着高跟鞋,不用清一色露着大腿,露着胸,束着腰,不用那么证明自己是美的,因为你就是美的。应该是普通松散随意大气的,因为无论怎样,这个城市都是你的,是美丽的,是无可争辩的,重要的是,是你们的。( 不记得当时怎么写的,靠记忆怎么也复制馋来那种情绪了赡芪以僖残床怀隼戳耍肟耍揖醯檬钦飧龀鞘邪盐夷瞧邢肓粝铝耍


靠记忆,复制出来一些,但怎么都不是那个味道了。离开后远距离地写和人在其中,在情绪中是不一样的。

那个城市,又和我毫不相关了。

1 comment:

Shumin said...

多么有意思的经历,即使是复制,也很好看.
期待看那个摄影师给你们拍的照片。